October 26,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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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幅宋代的山水畫
前日一位北京朋友把一幅宋代的山水畫仿本放到微信上，我馬上讚好。記得上次到台北故宮博物館，偶然轉身看到一幅宋代的畫作，畫有一個人高雙手伸展闊，主題是雨打殘荷，美得不得了。當時站在小展廳裡，比這冷不防的淒美攻陷了，竟哭了出來。
一直覺得宋代的藝術是中國藝術文化的顛峰，無論畫作抑或瓷器，擺脫了唐代與西域接觸那種雖意境豪放但手法略嫌粗糙的感覺，也沒有明清那種技巧高超但過於雕琢俗套的主題，宋代的藝術作品反而到達清雅見細緻的藝術境界。可惜今天能夠在大陸找到的宋代畫作和瓷器少得要命，看宋代的藝術品還得到台灣和國外的博物館看。
文化大革命真的禍害不淺，其中一個結果就是徹徹底底破壞了中國文明的各種藝術，建立一套不倫不類的俗套審美觀。中國文化的璀璨在於對生命的欣賞。宋代以後都有很多令我輩後人歎為觀止的生活品味和藝術。像「紅樓夢」裡，大戶人家一個丫環穿的紗一碰水就爛，這樣現今視如名貴的衣料竟穿在幹活下人的身上。可能你覺得這例子與民眾的生活脫軌，但你也不得不佩服古時中國人對生活的欣賞和講究。
又譬如「浮生六記」，講的正是生活藝術，其中一篇講到在傍晚用布袋把茶葉裝成一小包，放到荷花心去，荷花在夜間合起來把茶葉包合上，第二天早上荷花被晨光喚醒再綻放，此時取出茶葉包，用裡面的茶葉泡茶，茶湯除原有的茶味還有荷花的清香。只是敘述，已經是一種美，兼有色香味和時間多個維度的美，也見古時的中國人的生活多麼講究和優雅。
以上的並不是何不食肉糜，而是一種情操和生活態度，也衍生出中國人在不同時代為世人讚歎不已的藝術美學。反觀現在，大陸的文化又有甚麼藝術成就呢？有，又怎樣結合到生活裡呢？在這一點上，台灣做得好得多。其實大陸自1949年就不斷破壞中國文化，建立一套馬烈毛鄧的文化。文化大革命時孔子在哪？不是當反革命象徵嗎？今天又拿孔子出來，又和平獎又甚麼學院！套用大陸人的說法，共產黨就是當妓女現在公然立貞節牌坊，究竟要臉不要臉？
唉！從一幅宋代的山水畫說起，可以這樣感觸良多。不過，撇開洩氣的政治現況，可以認真討論一下中國文化。你認同自己是甚麼人也好，香港人台灣人也不可以否認自己的生活態度處事思維沒有受中國文化的形響。而認識中國文化，我認為最好由歷朝歷代的藝術品開始，商周的青銅器、漢的法器和陶器、隋唐的瓷器和詩歌、宋的瓷器和繪畫、明清的家俱和園林，原來中國文化真的很美！
